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☆、(壹)異獸之城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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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妙之憋屈地回眸看了一眼胥長廷,瞪著眼睛怒道:“又怎麽了,該不會這牛糞也是玄溟變得吧!”

“不是啊,主人。這次你真的誤會了,我是想提醒你,不要再往前走,好在沒有摔下去。”胥長廷將她拉回了自己身邊,俊逸的面容已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。

紀妙之方才因沖動而未緩過神,明白前因後果時,又跳得老遠,指著他忿怒地說道:“那你怎麽不早點說呢?”

胥長廷強忍著笑意,滿臉無辜,說道:“我說了,可是你不信。”

風光旖旎,紀妙之坐在岸上,褪下鞋襪,腳趾剛觸到河水,只覺絲絲清涼舒適的感覺,激發了每根神經,她半撐著身子,愜意地說道:“哇好,這水真的好涼快呀!”

而在另一邊的胥長廷,則是截然相反的面貌,他用袖子捂著鼻子,正替她清洗著鞋子,還不忘埋怨:“主人,你是涼快了,我就要被熏死了。”

紀妙之目光如星,調皮地哼了一聲,強調著:“自己作的孽,當然要全權負責啦,要不是你說這裏的一草一木,都有可能是玄溟變的,我會如此膽戰心驚嗎?若不是我一不小心被你嚇到,會踩在牛糞上嗎?現在只是讓你洗雙鞋子,也算是給你個將功贖罪的機會,就不應該抱怨。”

胥長廷勾起嘴角,說道:“是,主人,謝謝你給了我這雙手一個表現的機會。”

在紀妙之眼中,胥長廷是個極為開朗的人,他極愛笑,他的笑容幹凈澄澈,如同四月清風,帶著溫暖和醉人的味道,對上他的雙眸,紀妙之也不由地牽起嘴角,說道:“那是,好在你有自知之明,我這是在鍛煉你,不過還挺有做人的天資的要不然,我還要教你如何走路,說話。”

須臾間,紀妙之只聽耳畔傳來男子的聲音:“小心!”胥長廷反應敏捷,不等她反應過來,便將她壓在身、下,抵擋了方才的攻擊。他的十指纖長,扣在她的手指上。

紀妙之忽覺得心快要跳出來似的,連忙坐起身,朝發出水聲的位置望去。

“暗箭傷人,算什麽本事,有本事出來!”

河中央緩緩築成一個巨大的水柱,水柱上正站立著一個黑衣男子,紀妙之冷哼一聲說道:“玄溟,果然是你,是魔媵派你來的?”

玄溟飛到了岸上,目光如鐵,說道:“屬下奉城主之命,請姑娘回去。”

紀妙之不予理會:“我不會跟你回去的。”

“那就莫怪屬下不客氣了。”玄溟說罷,目光森然,手中不知何時已多出一把雙魂槍矛。

紀妙之也不甘示弱,拔出殘月劍便要同他動手:“沒人讓你客氣!”

經過一番爭鬥,紀妙之才察覺自己並非他的對手,他又用玉笛召喚大片的血蝙蝠,靈力即將耗盡,她卻抱著破釜沈舟的心態,想用最後的靈力給他致命一擊。

就在此時,胥長廷攔住了她,說道:“你不是他的對手,你先走,我自有辦法引開他。”

紀妙之搖頭,回道:“不行,我是你的主人,不能再扔下你一個人,要走也要一起走才是。”

胥長廷淡然自若地說道:“就是因為你是我的主人,保護你是我的職責,只需半刻鐘,相信我。”

紀妙之為難不已,他沒有法術,又怎能對付得了玄溟,可是自己也堅持不了多久,而胥長廷又如此極力要求,她只好皺眉答應:“那我再相信你一次,如果你不回來,我就將你房中的栗子糕全都吃了。”

胥長廷淡笑,回道:“好,主人說什麽便是什麽。”

夜幕低垂,新月高掛,卻仍不見胥長廷的蹤影,紀妙之心急如焚,若是再等不到他回來,她就打算闖入城主府,與魔媵拼個你死我活,雖然她知道死的人,一定是她!因為她恐怕都沒有出手的機會,就被魔媵困在陣法中。

月影婆娑,斑駁的光點照入樹林,男子一襲青衣長袍,因他不會束發,所以墨發散亂在腰際,他負手上前,目光淩厲,倨傲地說道:“魔媵,沒有想到吧,你精通奇門遁甲,而我就偏不信,這個陣法是我專門為你而創的,這麽多年,我不是一點都沒進步。”

魔媵雖被困於陣法之中,卻仍不以為意:“胥長廷,你不是正人君子嗎?行事如此齷齪卑鄙,你與我又有何不同?”

胥長廷冷笑,說道:“我與你哪裏都不同,我只是奪回了屬於我自己的東西。”

魔媵不屑地冷哼道:“是嗎?那你對妙之呢?”

胥長廷目光迷離,笑容更為深邃難測:“我會用我的一生去償還。”

紀妙之站在客棧門口,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,隱隱見不遠處走來一個纖長的身影,她疾步走上前,看清那人的容貌才放下心來,又不由地埋怨:“你去哪兒了?我看著這刻漏眼睛都快瞎了,也不知等了多少個一刻鐘,生怕你和上次一樣出事。”

胥長廷輕笑,不似往常一般和她頂嘴,他的手掌覆上了少女的雙眸,說道:“閉上眼睛。”

紀妙之不明所以,又暗暗竊喜地問道:“做什麽啊?莫不是給我買了好吃的,是糖葫蘆,還是我最愛吃的蟹粉酥?”

再睜開眼睛時,一道紫色的光芒照亮了二人,那便是紀妙之苦尋之物,她訝異地看著男子,問道:“你怎麽拿到的?”

胥長廷並不想多做解釋,只想讓紀妙之盡快用昆侖鏡離開此地,他催促著:“主人,別問那麽多了,我們趕快離開這裏吧!”

紀妙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,當她拿出昆侖鏡時,她猶豫了良久,站在一旁看著她的胥長廷,目光一沈,轉變了語氣問道:“你在考慮什麽?”

“我在想要不要和魔媵道個歉。”那個人雖然不是良善之輩,對她卻有救命之恩,她撚了個手訣,不等胥長廷回話便消失在夜幕之中。

胥長廷嘴角掛著淡然的笑意,心中卻覺得悵然若失,這一切本不過是他的一個計謀,從在集市上第一次相遇,那些異獸不過也都是他的安排,令他沒想到的是她的善良,初化成人形,他懵懂無知,卻被魔媵所害被奪城主之位,淪落至此,他發誓要恢覆人身,奪得他失去的一切,在仙玥陵他寧用性命去賭,活了幾百年,他終於第一次覺得原來人才是最溫暖的生物,他甘願離開這,幫她集齊所有的舍利子,這一次,又怎甘讓魔媵破壞?

面具男從夜色中緩緩走來,說道:“她還是去了?你們的事你真的不打算告訴她?你要跟著她一起離開這兒?長廷若她知道了真相,還會願意讓你跟著她嗎?”

胥長廷心亂如麻,並不想作答:“你今天的問題太多了。”

紀妙之經過樹林,卻發現魔媵被困在雷絕陣中,她無法進入其中,而他也無法出來。

“魔媵,你怎麽了?”

魔媵目如冰川,他被困於雷絕陣,每過半個時辰,就會遭受一次五雷轟頂的滋味,他冷笑道:“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?怎麽,是胥長廷讓你來看我笑話的?”

紀妙之不可思議地問道:“是他?”布此陣的人必然有較高的修為,那胥長廷又是如何做到的?

魔媵的唇瓣毫無血色,卻顯出幾分病態的柔美,他半倚在樹上,問道:“你不是想知道仙玥怎麽死的嗎?”

紀妙之目不轉睛地看著他,似乎極為期待他的答案,只見他突然大笑起來,繼續說道:“那個罪魁禍首便是我!”

“你?你為何要殺死自己的愛人?”紀妙之茫然不解地看著他。

魔媵的目如寒劍,似乎要將周圍的一切吞噬,他千算萬算,卻沒想到身邊的人一個一個背叛他,當初是仙玥,而現在是玄溟。

“我本利用她去勾引原本這個位置上的人,可讓我大失所望的是,她愛上了那個人。”

紀妙之秀眉輕蹙,追問道:“那後來,你是用什麽方法,當上城主的?”

“蠱術,百姓皆有欲念,對他們所恨之人,所愛之人施蠱,自相殘殺,到那時城主自然會來求我解術。”

魔媵起先對那些心術不正之人下毒,隨之中蠱之人越來越多,到最後一發不可收拾,又無藥可解,原城主只好放棄了所有的一切,和他畢生所有的修為,只為救城中的百姓。因為他知道只有魔媵才能解他們身上的毒,而仙玥不過只是一個犧牲者罷了。

紀妙之錯愕地看著他,她本以為他只是迷失了自己,竟沒想到他骨子裏,本就如此殘忍。

“百姓他們是無辜的,你為何要那麽做?就因為你的愛人,因為被你利用愛上別人,你就要將這樣的責任歸咎於他人身上?”

作者有話要說: 這個故事還有最後一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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